我哆嗦了一下,不错,我服刑三年是攒了一笔钱。那是—笔很小的款子,任何一个人听到那个数目都会不屑一顾,可他却记在心里!那是怎样的一笔钱啊!那是我的生活费,还有在监狱工厂劳动所得的奖金。
它是我的耻辱。
它也是我的血汗。
我想撕碎它,把它踏在脚下,拼命地辗、跺……就象我屏住呼吸灌下一瓶白酒,体验那种五脏六腑绞结在一起的感觉一样,即痛苦,又痛快。
可他,偏偏提到这笔钱!而且说是“攒”的!
我该给他两个耳光。
我该一拳打掉他的门牙。
可是,我笑了。尽管心在哆嗦。
“哥们儿,借钱吗?好说。要多少?”
他眼睛一亮:“一千,行吗?要不……两千吧?”
“行,两千。”
“够哥们儿!哎,于师傅,这事儿您可别告诉别人。”
“行。”
我把我的存款折给了他。
他仔细地看着,孩子似的笑了。
也许,从那时起,我就想杀死他了……
5
我选择天坛公园和宣武公园做为我的栖身之处。
天坛公园大,可以供我周旋;宣武公园小,不易引人注意。我是一只狼,我必须防备猎人的袭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