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蕃兵力之强,盖由所用之众故勇悍,而又以严法驭之也。《唐书》称其“兵法严而师无馈粮,以卤获为资。每战,前队尽死,后队乃继。其举兵,以七寸金箭为契。百里一驿。有急,驿人臆前加银鹘。甚急,鹘益多。告寇举烽。其传骑曰飞鸟使。”可见其戒备之夙,节制之严矣。其铠胄,“衣之周身,窍两目,劲弓利刃,不能甚伤。”其胜兵数十万。尤能收用客族。沙陀,南诏之服,皆以其人为前锋。初盗塞,畏春夏疾疫,尝以盛秋。德宗时,得唐俘,厚给资产,而质其孥,虽盛夏,亦入边矣。
西藏今日之文明,可谓为佛教之文明。首以佛教入西藏者,则文成公主也。《唐书》云:弃宗弄赞既尚主,为主筑一城,以夸后世。遂立宫室以居。国俗赭面,公主恶之。赞普为下令国中禁之。自褫毡罽,被纨绡,为华风。其慕效中国盖甚切。然吐蕃去印度近,其人又本自印度来,故其文化,究以传诸印度者为多。唐时吐蕃常遣人入国学习诗书,又请儒者典章疏;弃隶缩赞使来请《五经》,皆见于《唐书》。然其文字卒仿效印度;其所信佛教,亦以来自印度者为盛,即所谓喇嘛教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