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了疑心,披件衣服跟踪着,接近了猛喝一声:“谁?!”举起手电,一道光束射将过去。徐淑芳被光束射得以臂掩目。
“原来是厂长啊,怎么还没睡?”
“睡不着,散散步……”她搪塞着。
“咱们这厂,如今是越来越体面啦!满院的花儿,满院的香气,我可不真成了老秋翁嘛!你看这夜来香偷偷地开得多娇美!厂长,我替你掐一把拿屋里插着?”老头儿说着就欲掐花。
“别,掐了多可惜!”她赶忙加以制止。
这一时刻,她内心里充满了爱,不惟是对那偷偷地开得娇美无比、馨香四溢的夜来香,而是对整个厂的情感。
她觉得她自己早已是它的一部分,而它之对于自己同样重要。
“我不走……”她喃喃地对自己说,然而那听来是动摇着的固执。
“那你就在这儿闻吧,别凉着。”老赵头儿嘟哝着离开了。
夜来香似乎将整个夜都熏香了,月光将她变了形的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。
事情势态发展得急剧而严峻,超出她的料想。
第二天上午,她的办公室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。领头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精瘦女人,另外一位,是显得很结实的青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