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玄没有转头,又道:“你,你在她身上裹件轻薄的料子,我要施针。”
北堂黎半晌无应,阿玄以为他心里别扭,解释道:
“你心里别不舒服,我毕竟是个医者。”
“不会,多谢。”
北堂黎的声音晦暗艰涩,却也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是他没保护好她,令她遇险,他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事情。
他托着白鹿茗的头,让她较为舒适地靠在木桶边缘上,露出光洁的背部,由阿玄施针。
将近半个时辰后,他们终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白鹿茗微弱的呼吸。
因为热水的浸泡,她的脸上出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潮红,就像是被人剔了层皮一般。
“好了,把她抱起来。用棉被紧紧裹着,别让冷风透进来,明日我再过来看看。”
室内蒸汽缭绕,赵玄凝着心神,全神贯注,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已湿透。
走出里间后,赵玄的模样更显得苍白憔悴。
“换身衣服再出去。”北堂黎提议。
“不必了。”
“你是医者,鹿儿,还要指望你。”
北堂黎这话说得不错,赵玄原想着,在这里换衣服,自然是要穿北堂黎的衣服,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膈应。
可一想到白鹿茗,他心中就没了那么多计较。
“好。”
送走赵玄,北堂黎来到里间,让人清走了木桶、屏风,另外,再摆上两个炭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