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城为秦要塞,由秦将杨丕姚石生等守着,既闻勃勃来攻,当然督兵堵击。偏勃勃兵锋甚锐,势不可当,杨姚二将,连战失利,相继败亡。勃勃尚随地侵掠,不肯少休。部将请定都高平,自固根本,勃勃道:“我新创大业,士众未多,姚兴亦一时英雄,诸将用命,未可骤图,我若专恃一城,彼必并力攻我,亡可立待,不如东西飚突,攻他无备,彼顾后必失前,顾前必失后,劳碌奔波,不战亦敝,我得游食自如,不出十年,岭北河东,可尽为我有。待兴既死,然后进攻长安,兴子泓庸弱小儿,怎能敌我?我自有擒他的计策。古时轩辕氏亦迁居无常,至二十多年,始定国都,何必以我为怪呢?”确是狡谋。部将相率拜服。勃勃遂攻秦岭北诸城,忽来忽去,害得诸城门终日关闭,白昼不开。种种警报,传入长安,秦主兴方自叹道:“我不用黄儿言,致生此患,今已无及了。”小子有诗咏道:
狼性难驯本易知,献箴况复有黄儿。
如何不纳忠良语,坐昧先几后悔迟。
欲知黄儿为谁,且看下回便知。
观鸠摩罗什之所为,实是一种邪术,不足厕入高僧之列,否则六根已净,何致再生欲障,纳女生男。食针之举,特借此以欺人耳。吾尝谓佛图澄之入后赵,无救石氏之亡,鸠摩罗什之入后秦,反致姚氏之敝,释氏子之无益人国,已可概见。而鸠摩罗什之道行,且出佛图澄下,修己未能,遑问济人乎?姚兴自佞佛后,割南乡十二州以畀晋,弃凉州五郡以给南凉,皆误会佛氏舍身救人之义。而轻撤国防,至命赫连勃勃之镇朔方,尤为大误。勃勃胡种,与秦异族,狼子野心,岂宜重任?就使秦不和魏,亦必有反噬之忧,及僭号叛秦,侵轶岭北,而姚兴始有不用良言之悔,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