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烈亚为了要早醒,没有把百叶窗关上,而只是把门销插上。他还将一把打开的小刀放在床头柜上,这把锋利的小刀他平时从不离身。
早晨七点钟光景,一缕阳光透过窗户,暖融融、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,把他给弄醒了。
凡是条理清晰的头脑,里面总有一个占主导地位的念头。这个占主导地位的念头,在脑海里总是最后一个歇息,又头一个起来喊醒整个儿思想。
当安德烈亚脑海里这个占主导地位的念头浮上来,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他已经睡得太久的时候,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哩。
他跳下床,奔到窗口。
有个宪兵正穿过庭院。
宪兵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里发怵的东西之一,即使在一个心头坦然的人眼里也是如此。而对一个出于某种原因心里怀着鬼胎的人来说,黄蓝白相间的三色制服,当然就是最吓人的颜色了。
“为什么有个宪兵在这儿?”安德烈亚暗自思忖。
但他立即自己给出了答案,他的这种逻辑方式,想必读者早就注意到了:
“在一家旅馆里有个宪兵,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不过我还是把衣服穿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