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年,捕猎也成了我们这些野孩子最寻常的游戏。鹿、熊、羚牛、野羊、麂子、林麝、野猪、狐狸、猴子、猞狸、豹子、狼,那是大人们对付的东西。我们这些小孩也吆喝着猎狗四处追逐,野兔、松鼠、刺猬、总是慌忙逃入洞中的旱獭,甚至还有那些个头稍大的蜥蜴,我们手里没有枪,但我们有锋利的长刀、结实的棍棒和无情的绳索。我们喜欢猎物无处可去时潜入洞中,这样,我们就可以在洞口堆上许多木柴,争抢着把柴堆点燃。我们不要火燃出欢快的火苗,而是让火“生闷气”,生闷气的火冒出很多呛人的烟。
我们吹着口哨呼唤风,脱下衣服把烟扇进洞里,里面那些猎物发出惨叫时,我们这些野孩子,会发出欢声一片。
老师说:“你们这种样子,哪里像正在念书识字的人啊!”
老师还说:“你们本来就是野蛮人,想不到你们愿意越来越野蛮!”
但我们为此骄傲得不行。我们把熏死在洞中的猎物掏出来,在它脖子上套上绳子,拖着它在村子里奔跑,鼓噪。
达戈,没有猎人喜欢我们这样的做派。
但是,机村已经没有真正的猎人了。你死了。格桑旺堆的熊一个紧紧的拥抱,你的身子虽然还完完整整,但里面的骨头,全部都碎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