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的人审问犯人多年,什么样的刑具都用过,什么样的惨状都见过,他们的心早已变得和石头一样冷硬了。但守门的侍卫不同,他们尚存善良和不忍,所以与其拜托刑部的人,不如拜托他们。
果然,守门的侍卫点了点头:“你放心吧,你滚了钉板,就算是告了御状了,我会帮你的。”
莲心放心地应了声,狠狠心,躺到冰凉的地上,然后一鼓作气,当真一翻身滚了过去。
那一刻,仿佛全身上下有无数把刀剑齐齐插进身体,旧的疼痛还没有缓过去,新的疼痛便又降临。那痛无休无止,顺着伤口不断往心里钻。
她咬紧牙关,嘴唇失了血色,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,再快点,再快点滚完,就不用受苦了。
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,真真如年。
终于,莲心又滚回平地,无数的伤口叫嚣着疼痛,紧挨着地面的一侧,又是一阵钻心的疼。
侍卫看不过去,帮她把外衣披上。
刑部的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道:“既然你滚完了钉板,那就随我来吧,我带你去见皇上。”
莲心气若游丝,道:“多,多谢……”
她现在浑身都是伤口,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。站也站不起来,走也走不动,扶也没法儿扶。
刑部的人丢给她一根拐杖,后者会意,拄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到了养心殿门口,解释了来龙去脉,苏公公颇为震惊地看了莲心一眼,语气也难得郑重了几分:“姑娘稍等,老奴这就进去通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