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九年,神户一华裔作家请我吃饭,陪同的一位日本友协的官员将剩下的东西打包,当晚通过邮局寄给东京的家人,他说明天早晨家里人就可以吃到。我们收入不低,物价也很高,一般家庭平时却很少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。他做得自自然然,大大方方,我对他没有一点小气、穷气的感觉,反而对他生出几分好感。
可见心态极端重要,心里不穷,对国家对自己充满信心,守财变成了美德,节约变成了大方。心里有鬼,即便一掷千金,也让人感到穷变态,小家子气。
足寒伤心,心穷则伤气损志。经济上的短期行为,文化上的媚俗倾向,社会对道德对见义勇为者的呼唤,都可以从“心穷现象”上去寻找深层次答案。唯愿在经济上已经脱贫的人们,赶快进行心灵“脱贫”。
§寻找悍妇
几个朋友难得聚在一起,商量怎样帮一个人的忙。这位仁兄在大学教哲学,刚过五十岁,一副落魄的夫子相。皮瘦发长,儒弱有余而精气神不足,妻子去世两年多了,看上去他活得相当艰难。当务之急是为他找一个伴儿,以他的这份书卷气,大家一致认为他配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最合适。
他却断然反对:不,我要找一个疯狂而又强悍的女人!
大家哄堂一笑,以为他是开玩笑,于是也开玩笑地说:凭咱这身子骨,弄个疯狂的女人驾驭得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