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关了,四周寂静得只听得到我们的呼吸声。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好久没有睡床了,感觉还有些不现实。宫薄就躺在我侧边,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,牢牢握住。一种莫名的安稳感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,我有些兴奋,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问:“小舅,你几岁了?”
“十一岁,怎么了?”
“你十一岁,我也十一岁,为什么你是我小舅?”
黑暗中,只听到他轻轻笑了:“因为我就是你小舅啊!”
后来我才知道,妈妈走后,外公很失望,他捡到一个弃婴,便拿来当儿子养,这就是谢青涯。
我闭上眼睛,这声音真好听,这床真舒服。我搂住鸡丁,确定他也在,竟很快就睡过去了。模糊中,我只有一个想法,妈妈,我回家了……
醒来时,第一眼看到就是外公。他坐在床边,不过一夜,老了很多,头发白了一半,连笔直的腰也有些佝偻,眼睛布满交错的血丝,红得可怕,不过看起来冷静了许多。
见我醒来,外公和蔼可亲地问:“你叫欢喜?”
我点点头,他摇头失笑:“看你妈取的什么名字,真随便。”
“她啊,永远都这样,越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,越是随便,十六岁随便跟个男人跑了,连女儿的名字,也不多用点心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