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思悟她……那晚为什么跑来给吾送参……”风临低声道,“这么多年没见,她的性子好像改了……吾不懂她了。”
提起这个名字,宁歆的脸登时硬了下来,她抿着嘴拿刀尖戳灯,手上力道太大,两下便给戳灭了,她似是有些烦躁,索性抬手将匕首丢到一旁,冷冷道:“她从前什么性子?不也是这样!咱去了北面,她不也就头一两年会来封信?回了京,也不见她有多高兴,倒似、倒似避着我们一样,不就是怕受牵连么!她自小便是那样,是我瞎了眼,以为她心里其实柔善,以为虽整日吵闹,其实同她是好友,现而看了,这点情分在人家眼里,倒不及一纸升文值钱!”
她见风临脸色不大好,便敛下话意,只愤愤地丢下两句:“总之,她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!我再不会理她!”
继而她恼坐在那里,也不说话,呼呲呲气着,可眼里却露出点伤心。
风临摇头,说:“也不能这样讲,人纵然会变,也不可能骨肉尽改,我们自小相处,既觉得她是好友,便有我们当初的缘故,纵使今日你信不过她,却还信不过自己……么……”
她说到‘却还信不过自己’时,电光一闪,兀地想起那药方泄露之事,心中一怔,语调不由降了下来,那句出口的话,此时却说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