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鹿茗客气地点头一笑,那名暗卫越发地肃敬。
听雨引着白鹿茗走进里屋,屋外和屋里各又有一名暗卫看护,见了听雨和白鹿茗,皆是闪身即退,重新隐回暗处司职。
“奶娘可在休息?”白鹿茗轻声问。
听雨燃起一蜡烛,于昏暗的光亮下,行至榻前,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玉瓶,打开封口,置于榻上之人的鼻息处。
“用了迷药,她已睡了很久。”
榻上传来了老人家的几声咳喘,奶娘待要惊呼,已被听雨严严实实地堵上了嘴。
白鹿茗往前一步,灯光昏暗,却已将奶娘脸上的旧疤照得触目惊心。
白鹿茗对着这样一张脸,心里极度不适,这种不舒服并非因其面目丑陋可憎,而是憎恶于下手之人心中的歹意。
“奶娘,是我,我是予安的姐姐。”
白鹿茗走近,在榻前半跪着,握住了奶娘惊惶不安的双手。
那双手枯骨如柴,表皮粗糙僵硬,那触感,更像是一副根本不与血肉相连的粗制手套,令白鹿茗一阵心酸。
“予安?予安……”
听雨渐渐松了手,却是不敢退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