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落的葬礼很简单,在林子里随便挖个坑就埋了。
布谷作为老族长,下葬时比起之前故去的人已经算是很体面,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,还有一张兽皮床单(程静用兽皮拼接起来的那一张)盖着。
以前冬天有人饿死或是冻死,他身上的兽皮都会被扒下来给需要的人继续用,坑里铺些干草就行。
一群人忙到了天黑透,才又结伴回山洞烧晚饭。
“是我害了阿嬷……”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哈乐垂着脑袋坐在火塘边儿垂泪,小肩膀一耸一耸的,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“这是一场意外,不怪你。”阿卡眼帘半垂,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安慰他。
布谷卧病在床已经好几个月了,他和啾啾早就做好她离开的准备。
说句难听一点的,少了布谷,他们一家的压力反而轻了很多。
哈乐吸了吸鼻子,哑着嗓子自责的说:“可如果当时我能听得到……阿嬷也不会摔在那个地方那么久……更不会死……”
“哈乐,这世上没有如果。”阿卡沉声打断他,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们只能选择去面对它,而不是在这做无谓的假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