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。这个军官挥了挥手,两个医生打扮的人就出去了。而身边,又走过来一个看着也是30岁上下,但是穿着便装的男人,头发梳得很工整,是资本主义头。
这个军官在我旁边坐下,说:“你叫什么?”
我轻轻地说,嗓子里使不出劲:“赵雅君。”
军官问:“你哪里人?”
我说:“A市。”
军官说:“你知道这是哪里吗?”
我说:“是金门吗?”
军官点点头:“是的,你被救了。你在大陆做什么工作?”
我说:“工人,后来坐牢。”
军官说:“你自己游过来的?”
我说:“是的。”
军官说:“奇迹。你肩膀受的伤,和腿上的伤,你能在暴雨的天气游这么远,真是奇迹。”
那个穿便衣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,在我床头一靠,说:“赵雅君是吗?我叫王顺裕,你为什么要游到金门来?”
我说:“活不下去了。”
这个叫王顺裕地说:“你觉得这里就能活下去吗?”
我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王顺裕对那个军官说:“周少校,你觉得他是什么人?”
这个周少校看着我说:“游到我们这里的有两种人,一种,共产党,第二种,朋友。我们这里很久没有朋友光顾了,共产党还是很多。像你这样身上挂彩,暴风骤雨光临的更是多。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