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官一看,墨迹的色泽,果然是纯黑带暗褐纹理。
姚英子道:“家父是公历十月三日去世,今天是十一月十四日,已过月余,所以他生前最后一次使用的埃及玫瑰,已彻底从紫色转为黑色。而伯父您手里那一份过继文书,淡紫尚在,只怕签了还不到半个月——敢问他是从阴间回来签的吗?”
姚燕戊顿时觉得手脚冰凉。他之前对这份文书考虑得很是周全,唯独遗漏了变色周期这个不起眼的细节。没想到,敌人竟然如此敏锐,居然会从这唯一一处破绽发起进攻,而且一剑封喉。
“你刚才一口咬定这是我父亲所签,是不是伪造?那些做证说亲眼所见的人,是不是公然撒谎?”姚英子的攻势一波接一波。
坐在证人席上的那些宁波贤达,无不惊慌失措起来。甚至有人起身想走,却被法警拦住。就连姚鼎文都面色大变,好巧不巧地犯了烟瘾,鼻涕眼泪不住地流淌出来。
张竹君在台下听着,侧头对旁边的农跃鳞道:“农先生这一手示敌以弱,果然精妙。”农跃鳞扶了扶墨镜,唇边露出一丝自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