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阙拿起案几上的帕子,擦了下刀上的血,然后再将刀别在腰间,帕子扔在僧人的脸上。
举步,往外行去。
他这次回来,便是要向昔日的仇人一一做个清算。一个,他都不会放过。
俞纯刚推开门,出现在门外的男人就无奈道:“不是让你别乱跑?要去哪?”
俞纯扬了扬眉梢,不答反问:“你去哪了?身上有血腥味。”
立马将问题抛了回去,而孟阙也被转移了注意力,眼神闪烁了下,鼻子轻耸,没嗅到——或者该说,他早就习惯了身上的血腥味,所以没她那么敏锐。
他暗恼地想,明明挥刀时没有被溅到,却还是疏忽了,应该在散散味再进来的。
俞纯看着他面具后的双眼划过一丝懊恼,不禁好笑,她咳了声,主动转移话题道:“算了,你做事定然有你的道理,我不问。”
内心:一定要讲道理啊,你报仇就报仇,可别造孽,我怕咱们不得善终啊。
孟阙正思忖如何同俞纯解释,才既不骗她,又不会让她掺和进他这些危险的事情里。
没想到她便先一步放弃了刨根问底。
除了是善解人意之外,孟阙想,更多的应该是,她猜到了吧。
毕竟他的身世摆在这,放着皇子(王爷)不当,宁可逃也要远离天兆,一定是和天兆皇室有什么龃龉,加上他母妃的死,他幼年便被送去别宫,稍加一联想,便也能猜出些什么。